Steve Jobs以用户体验为信仰，而如今的苹果，为了广告收入正悄然背离初心。曾经的“红线”，正被利润的光芒一点点模糊。
在评价Tim Cook时，人们常有抱怨，其中最尖锐的一条是——他不是Steve Jobs。的确，没有人能完全继承那种天才式的执念。
Jobs的领导力来自他极为清晰的价值观。他让苹果的团队在创新、设计与简洁之美中奋勇前行，但他心中最神圣的信条，却是“用户体验”。他坚信，只要创造出无与伦比的体验，顾客自然会被吸引，并心甘情愿成为苹果的信徒。
上世纪九十年代末，苹果濒临破产。那时，Jobs在广告代理商会议上向团队阐明了复兴蓝图：一切从用户体验出发。此后，他愿意花巨资去打磨每一个细节，却会毫不留情地否决任何损害体验的念头。那是他绝不容许被跨越的“红线”。
可如今，这条线似乎开始模糊。
最近有消息称，Apple Maps将开始显示广告，就像App Store在2015年加入广告、并在2021年扩大投放一样。很难想象，“被动观看广告”能与“极致体验”划上等号。苹果为什么会这么做？答案很简单：钱。
可以想象，当广告收入成为新的增长点时，董事会的眼睛是怎样亮起来的。但对用户而言，这意味着苹果正在用一点点灵魂，换取一点点利润。毕竟，这家公司并不缺钱。
如果Steve还在，会如何？
很多人喜欢这样问，而这一次，答案其实很清楚。因为早在1999年前后，我就亲历过一场类似的争论。那时，我与广告公司负责人Lee Clow被紧急召集去见Jobs和他的核心团队。议题是：是否在Mac系统中嵌入广告。
提案看似诱人：系统升级售价为125美元，可以提供两个版本：一个无广告的付费版，一个由广告补贴的免费版。听起来双赢，用户自由选择。
我们讨论了多种方案，比如在开机时播放Nike等大品牌的短片，或者在系统提示里嵌入广告，例如当打印机提示“墨水不足”时，顺便推荐墨盒商家。
经过激烈讨论，Jobs没有当场表态。几天后，他告诉我——这个提案被否决了。理由很简单：广告会破坏Mac界面的纯净与优雅。即使用户可以选择，他也不希望有人看到被广告污染的系统。
他在守护苹果的灵魂，不愿让几美元的利润玷污那份简洁之美。他深知，一旦跨出那条线，滑坡便无法停止。
那就是Jobs的红线。
而今天，苹果的演变告诉我们：红线不会永远存在，它只能依靠领导者的意志维系。失去维护，它就会慢慢消失。
Tim Cook显然不再像Jobs那样执着于“体验至上”。如果问他，为何如今能在苹果产品里加广告，而在Jobs时代不行，他或许会回答：“今天的苹果，早已不是当年的苹果。”
这话没错，但也正是问题所在。苹果变了，红线被擦去了，而那个以“体验”筑梦的灵魂，也许，正一点点远去。
本文译自 Ken Segall，由 BALI 编辑发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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